• 作者:ljy198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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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19/5/7 19:32:17
  • 楼主(阅:433/回:0)上海福隆律师事务所赤膊上阵搞强拆疑涉黑

    近几年来,随着我 国城市化的发展,拆 迁工作的推进,有关暴 力抗拆的新闻接二连三地闯入头条:苏州范木根被 拆 迁者入户围殴一怒之下捅死前来恐 吓的拆 迁公 司老板和雇员;山东潍坊丁汉忠用镰刀砍死了来威胁、逼 迫的拆 迁人员;山东平邑张纪民被 拆 迁人员投掷汽油瓶烧死……这些事 件无疑刺痛了社 会的神 经,也无形加大了政 府的压力。

    援朝老兵姚方云家被强 拆后的残垣断壁

   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,上 海市闵行区马桥镇拆 迁工作棋高一着。在汲取过去全国拆 迁的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,拆 迁的技术含量显著提升,由之前的“强 拆”“血拆”升级为“骗拆”“疲拆”“恐拆”,为全国拆 迁业提 供了新的范本。

    *骗拆*

    2016年12月20日,在金星村 民委 员会(以下简称金星村)朱黎明主 任和上 海市福隆律师事务所(以下简称福隆所)诸顺民律师三个多月软磨硬泡下,经不起折腾的姚家兄弟当中的老幺姚琛明在众兄弟姐妹具不知情,在父亲姚方云还在医院治疗的情况下,在两杯酒的攻势下,稀里糊涂在<<闵浦三桥工程民房先行拆 除协议书>>(以下简称先行拆 除协议书)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    时间过了近一年,在姚琛明几乎记不得有签订<<先行拆 除协议书>>这回事的时候,2017年12月1日,位于上 海市闵行区马桥镇金星村五组82号援朝老兵姚方云的家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。

    2017年,已是86岁高龄的姚方云老人是参加朝 鲜战争的老军人,却在自己暮年,自己辛苦建起来的房屋,在金星村主 任朱黎明、福隆所律师诸顺民的大手一挥之下,一帮不明身份的人蜂拥而上,用铲车铲平了援朝老兵姚方云(此时还在医院治疗)的房屋,造成了援朝老兵姚方云无家可归的悲惨余生。老兵姚方云在悲愤中,带着无奈和不甘于2018年8月15日辞世。因唯一的房屋被金星村和福隆所强 制铲平,姚方云老先生最后连个设立灵堂的地方都没有,留给儿女们的只剩下撕心裂肺……

    姚琛明告诉记者,他是被金星村和福隆所指派的黑社 会性质的四个黑衣人员绑 架、殴 打,非法拉上一辆车上载走,处于被非法拘 禁的情况下,金星村和福隆所趁机派来三、四十个黑社 会性质的黑衣男子,在村主 任朱黎明、福隆所律师诸顺民的亲自指挥下,用铲车强 拆了他们家的房子。

    “我一家五口人的物品,数量及价值最高。我原在江苏宜兴工作了二十多年,回上 海后,从事江苏宜兴紫砂壶及玉制品等相关工艺品生意,开过一个面积超百平方的店铺。关店后,将自己所有收藏的紫砂壶、玉手镯等物品全部存放在金星村五组82号的老宅。这些都是名家的紫砂壶,其中名家洪小兔制 作的就有10只,每把价值现已约10万左右,计近100万元;名家董亚芳、陈忠庆、高俊、史伟如、陈珍华、刘 梅仙手工制 作的有10个,价 格每把约5万元,总价近50万元。另外,我把之前卖掉的一套三房两厅的房屋里的全部的柚木等家具、家电及衣物等用 品也放在该房屋。儿子姚俊于2016年12月21日因车祸去世,本来在一周 年,要烧给儿子的衣报,也全部压在废墟下,全 家人悲痛欲绝。”姚秋明泪流满面。

    *疲拆*

    那么,福隆所在这起援朝老兵姚方云唯一住宅被强 拆的事 件中赤膊上阵,这起事 件是孤立的吗?

    答 案是否定的。

    上 海市闵行区马桥镇政 府一位不愿透露姓名,做过拆 迁工作的工作人员很自豪地告诉记者:“从2015年开始,我们镇范围内的拆 迁工作基本上都是交给福隆所去做的,这样我们就省了很多麻烦。他们(指福隆所)有的是办法,凭借自己掌握法 律知识的优势,再加上他们有固定的一帮人,有什么堡垒攻不下的?”

    记者在银康苑小区暗访时,吴会村拆 迁户孙倩(化名)向记者大倒苦水,“2017年,我们村拆 迁时,一个春日的下午,突然一个光头满是纹身的操河南口音,自称姓王带头大哥的大汉带了一帮20多人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式住入我们家。王姓带头大哥有计划、有组 织地将24人分成两组值班,另有10多人流动执勤,村主 任有时会过来看看动静,不过露个脸就走了。一旁的戴眼镜本地人自称律师的一直在叨叨,说什么迟拆不如早拆,早拆还有奖励,迟拆会被强 拆,拆了以后还是最低补偿标准等等。我们家上有70多岁老人身 体不好,下有正在上学的孩子,而且大孩子正准备中考。这帮人不考虑我们这些困难。这些河南人都是带着铺盖过来的,过来就将铺盖楼上楼下铺起,有的睡觉,有的打牌,有的围着我们两口训 话,一旁律师帮我们上课。吃饭看着,上厕所也看着,动不动还在我老公胸口捣两拳。为了显示武力,一个年轻小伙用拳头将门砸了一个碗口大的洞。他们吃饭都是叫的快餐,吃完的饭盒都扔在房间里。王姓带头大哥还警告说,我们打你们是活该,你们打我们打伤打死都有国 家赔偿。这样折腾了两天多,实在是精疲力竭了,没办法,我老公于凌晨三 点左右将字签给了他们,王姓带头大哥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一帮人离开了。”

    记者不解地问:“那你们不报警的?”孙倩哈哈大笑:“我们报了啊,可人家警 察一听说是拆 迁的,马上就劝我们要跟人家好好协商,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办法?”

    记者哑口无言。

    一旁的老伯伯听了我们的对话,也插上了话,“我们家是同心村的,比她家(指孙倩)晚拆了个把月,但那罪不是人能受的。7月份的时间,天气很热,他们拉了很多生活垃 圾堆放我家房前屋后,搞得苍蝇满天飞,臭气熏天,无法正常生活。后来又给我家水断了。我们小老百 姓想过个安生的日子都不成啊。我们都拆了马上二年了,说好给三套房的,现在还是一套房。不管是去村委会还是找那个律师事务所去要房子,都没人理我们。没地方喊 冤。”

    记者在银看苑小区暗访,跟孙倩他们类似的拆 迁遭遇还有很多很多……

    我们深知,以非法、暴 力 拆 迁来实现占有土地,实现暴利这一过程,也正是制 度和法 治文明快速流失的过程。福隆所在马桥镇多村主导、实施带有黑社 会性质的拆 迁活动,马桥镇党 委、政 府主要领 导不会不知情;对于村委会不具备民事主体资格的拆 迁活动,马桥镇党 委、政 府主要领 导不会不知道;对于不具有拆 迁许可证的拆 迁活动,马桥镇党 委、政 府主要领 导不会不清楚……

    福隆所在马桥镇已经“从事”拆 迁工作近五年的时间,但他们(指马桥镇党 委、政 府领 导)为什么要装作不清楚、不知情、不知道呢?

    *恐拆*

    让记者疑惑的是,作为土地原居有者的民众,产权被严重忽视。在没有任何拆 迁许可的情况下,一些地方政 府几乎是任意地、单方面地划定征 地或者拆 迁的范围。这样,本应属于正常商业交易范畴的土地产权转让,被全部纳入地方政 府以公权力为支撑而对民众行使的征收范围内。在征 地和拆 迁实施过程中,基层政 府为了让非法拆 迁工作一路畅通,将自己置身事外,往往借助“外力”使用哄骗、恐 吓或是暴 力手段,这是老百 姓最为绝望的。

    马桥镇政 府不予受理通知书

    通 过梳理马桥镇众多的拆 迁案例,记者发现,马桥镇党 委及政 府主要领 导对下级机 构“委托社 会力量动手、自己背后撑腰”的拆 迁模式采取纵容的态度,其实质就是一种委托行为,把自己置身事外。在所有强 拆、逼拆事 件中,补偿标准往往是引发冲 突的导火索。在无法达成一致的情况下,政 府官 员指使“拆 迁 部 队”采取“非常规手段”,或速战速决,或软磨硬泡,或暗度陈仓,导致“疲拆”“恐拆”在马桥镇屡见不鲜,任由其形成常态。显然,这是失民心、抛民 意、弃法 度、丢党性之举,但这似乎并没有引起马桥镇党 政领 导的足够重视。

    2017年12月24日,福隆所律师敲开了郭祥(化名)家的大门,对200多平米面积的房屋开价1О8万元,遭到郭祥的否决。12月27日夜,就有人拿砖头砸窗子玻璃。12月28日福隆所律师再次登门,开价205万元,郭祥仍没有同意,当天夜里一点多钟,有三个蒙面人手持铁棍再次砸烂窗子玻璃多面。

    暴 力的背后无非是暴利的驱动。马桥镇对下级自 治组 织和律师事务所这种有组 织有谋划地先占后卖,逼迁圈地谋取暴利,肆意践 踏法 律的行径如此纵容、放任,在全国尚不多见。我们都知道,拆 迁公 司(福隆所)受利益驱策,披着法 律的外衣,却无视法 律,究其深层原因是其背后有地方政 府的支持。没有地方政 府的密切配合,福隆所雇 佣的黑社 会拆 迁人员没有那么大的胆气,村委会主 任也没有那么大的底气。征 地拆 迁必须经过地方政 府,地方政 府要真正站在群众立场上,征 地主体单位也好,拆 迁公 司也罢,不敢这么大胆地凌 辱法 律。

    援朝老兵姚方云在住院期间,房屋被“袭拆”,事后姚家人报警,警 察不立案,到镇政 府申 诉,镇政 府假装不知情,把自己撇清得一干二净。但就是不追责,不处理,让姚家人十分无奈。姚家人没有办法只好把金星村和福隆所告上法庭,而这正上了拆 迁单位的轨道,一审法 院堂而皇之地判 决违法协议成 立,姚家人就是没有办法。

    为什么审判机 关和基层政 府此时都成了福隆所黑 恶犯罪的庇护所?难道福隆所黑 恶势力如此强大?马桥镇党 政领 导难道不知道纵容、包庇黑势力,这对上 海基层政 治生态的杀伤力是无法估量和无法弥补的吗?

    我们都清楚,正因为马桥镇问责机制缺位,才会纵容个别官 员庇护或指使并借助福隆所的黑社 会力量搞非法强 拆。在福隆所诸多拆 迁案例中,暴 力 拆 迁无论造成多么恶劣的社 会影响,都没有被问责,被叫停,反而受到政 府的默许甚至鼓励,个别官 员对拆 迁乐此不疲,所以在马桥镇才会一再发生拆 迁悲剧及闹剧。

    针对马桥镇这种由村 民自 治组 织主导,由福隆律师事务所来实施的拆 迁活动,记者十分不解。记者询问了跟马桥镇相邻的颛桥镇负责过拆 迁工作的一位关系不错的朋友。朋友解释说,“这就是一个套路,村级自 治组 织实施拆 迁有很多好处,最主要的是不害怕你打官司,也就是说,即使你打赢了,你也没法执行。因为村自 治组 织的财产是群众集体的,大家都有份,你怎么执行?”记者恍然大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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